诺坎普的晚风卷起训练场边的落叶，别克马摩挲着球衣胸前的队徽纹路，指尖在红蓝间划出微不可察的震颤。当博洛尼亚全队踏上前往意大利杯决赛的大巴时，这位荷兰铁卫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三年前那个潮湿的午后——斯洛特在他家客厅茶几上铺开战术板时，飞溅的咖啡渍在羊皮纸上晕染成费耶诺德的队徽形状。
"他向我展示的三角进攻体系像解开魔方最后一层，我甚至能听见齿轮咬合的声响。"别克马点燃更衣室的镁光灯，Opta数据揭示他本赛季场均11.7公里的跑动距离，这个数字足以让68%的意甲中卫望尘莫及。叔叔巴斯至今保留着当时偷录的谈话录音带，磁带转动时偶尔卡顿的杂音里，26岁年轻人那句"再等等"的尾音带着潮湿的犹豫。
安菲尔德通道的荧光灯下，斯洛特将战术板夹在腋下，忽然转身拍打昔日猎物的肩膀："知道吗？你带球突进时的步频比我的边锋还快三拍。"利物浦教头不会透露的是，数据团队早已标记出荷兰人每90分钟6.3次成功长传的恐怖效率。看台上，随队远征的博洛尼亚球迷举着"1974奇迹复刻"的灯牌，他们的歌声惊醒了圣西罗顶棚沉睡的鸽群。
笔者注意到，当被问及英超传闻时，别克马三次调整了座椅靠背角度。他的瞳孔在提及"氛围"这个词时倏然放大，就像三年前看见斯洛特在战术板上画出那个精妙的三角跑位时一样。"卡拉总说我该改踢后腰。"荷兰人笑着扯动嘴角，训练场另一端正在加练的卡拉菲奥里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市政广场的香槟塔正在秘密组装，博洛尼亚的洗衣房员工却盯着烘干机里旋转的决赛球衣出神——那些红蓝条纹是否会浸染冠军金粉？别克马把手机塞回储物柜最深处的动作比平时慢了0.3秒，锁屏画面仍是三年前未发送的那条短信草稿："也许下个路口见。"